那是研究所分配的单身公寓,窗明几净,处处整洁。
唯一和席砚知清冷低调的个性不相符的,就是玄关处一串彩色的捕梦网。
这时,席砚知给我拿来新拖鞋,我却看到旁边还有一双早就拆开、明显穿过的女士拖鞋。
而拖鞋表面的花纹,正好和席砚知脚上的男士拖鞋是情侣款。
“我已经在网上买了新的洗漱用品,马上就到,你先坐。”
随后,席砚知又很体贴地说。
“看你刚刚什么都没吃,我去给你下碗面。”
他对我就是这样,客气又疏离。
还不如刚才对他那些研究所的同事。
看着席砚知在厨房忙碌的身影,我不经走到玄关,取下那个捕梦网。
它的反面有两行小小的绣字:【希望席大医生天天都好梦,纪年送。】
我神色如常把捕梦网挂回去。
我不知道要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。
明明已经决定不要席砚知了,看到这些时还会有无法控制的心酸。
毕竟是喜欢了六年的人,感情不是说放下,就能完全放下的。
长时间的奔波让我精疲力竭,我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休息。
却突然看到席砚知的手机亮起。
我隔得近,一眼就看见是备注【年年】的联系人发来的。
我们结婚五年,我从来没有看过席砚知的手机,但今天忍不住把手机拿了起来。
�年年】发的消息是:“如果当年你早点来找我,现在坐在你身边,是不是就是我了?”
我看着那条信息消失,随之也见到了席砚知的屏保。
——那竟然是纪年扎着马尾,穿着学士服的背影照。
我的丈夫,我的老公,五年来,竟然是拿前女友当自己的手机屏保。
这一刻,我才真的确定,我在席砚知的世界里,真的很多余。
厨房传来碗筷相撞的动静。
我把手机息屏,放回茶几上,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向岛台。